杜甫是盛唐诗歌的另一座高峰,与李白同为唐代诗坛上的两个巨人,世人称之“李杜”。“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动荡的时代大潮不仅洗去了盛唐的繁华,也洗去盛唐文风的锦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安史之乱”中颠沛流离的杜甫,目睹时代的巨变和底层群众无穷无尽的苦难,在巨大的悲怆中以一颗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敏感之心,以积极的入世精神,紧握忧国忧民这条主线,“用枯瘦的手去蘸起人民墨汁般浓黑的悲哀”,去直面战乱和社会的残酷,将身世之感和家国之悲融在了自己的笔下,铸成了“三吏”“三别”等如金铁所铸、让百代警耸的字句。“诗旨不忘能救物”,从杜甫开始,唐诗终于摆脱了花前月下、山水田园和边塞离情的束缚,走向了更为广泛的社会现实,将时代动荡的主旋律悲歌吟唱给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杜甫诗歌的风格为沉郁顿挫。所谓“沉郁”,主要表现为意境开阔壮大,感情深沉苍凉,所谓“顿挫”,主要表现为语言和韵律曲折有力,而不是平滑流利或任情奔放。形成这种特点的根本原因,是杜甫诗歌所要表达的人生情感非常强烈,而同时这种情感受到理性的节制。他的思虑常常很复杂,心情常常很矛盾,这样,使得诗中的情感之流成为有力度而受控制的涌动。
杜甫的七律被评为:“气象雄盖宇宙,法律细入亳芒,自是千秋鼻祖。”其名篇《登高》以“拔山扛鼎”之气势,载誉千年,被推举为古今七律之冠。
本专题选取了杜甫的四首写于不同时期的、最能代表其风格的诗歌,让我们以现代人的视角,借文思泉涌的美文,再读杜甫,再读这位忧国忧民的诗人。
《兵车行》是杜甫诗歌沉郁风格的典范作品之一,他运用盛唐出现的新题歌行反映时事,高度概括的场面描写,以史诗般的大手笔展现了当时的唐王朝征伐作战、大肆征兵,致使民无宁日的社会背景。
《旅夜书怀》是一首五言律诗。诗人用阔大无垠的夜景衬托深沉滞重的孤独感,使人感受到诗人生命的激情正如他笔下奔涌的江流一样澎湃难平,深刻地表现了作者内心飘泊无依的感伤,是杜甫诗歌中的经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