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要有材料。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是写不出文章来的。
写作的材料虽然可以通过阅读听闻间接获取,但更多的还是应该通过观察感知直接获取。鲁迅说过:“如要创作,第一须观察。”可见,观察是第一位的,是获取材料的主要途径,是写作的基础。
所谓观察,就是仔细察看。走马观花,蜻蜓点水,随随便便地瞧瞧,甚至只是一瞥,是很难有收获的。我曾经读过这样一首小诗:“一颗晶莹的露珠/站在草尖的跳台上、面对泥土的芬芳诱惑/以一个优美极致的自由落体/给清晨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如果作者没有经过一番观察,是写不出如此美妙的诗句的。露珠的坠落,许多人不但见过,而且经常见,只是因为不经意,也就发现不了它的美妙动人之处。难怪俄国作家契诃夫说:“作家必须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目光敏锐,永不罢休的观察者。”
如此说来,是不是只要观察,就一定有收获呢?回答是否定的,因为在观察的基础上,还需要思索。所谓思索,就是思考探索,而不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地想一想。我曾经写过一首《磁石\》:“比你小的的/你便攫取/比你大的/你便投靠/不是铁呢“,《湖北青年》诗歌编辑舟恒划称赞它:“小而隽永,有味。”如果我仅仅停留在对磁石的观察上而不曾想到这磁石与社会上的某些势利小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就不会有这首诗。我还写过一首《被面》:“一只蝴蝶真傻、飞到被面上采花/天上织女见了/飞起一脸红霞”,如果我只是久久地凝视着那只蝴蝶落在被面的牡丹花上,而不曾想到它能从侧面很好地表现纺织工人高超的技艺,并不曾由此想到,天上的织女自愧不如人间的纺织工人而羞得满脸通红,同样不会有这首《被面》。由此可见,观察后的思索,对于写作是多么的关键。
当然,要把观察后的收获体现出来,还必须形成于文字,这就有一个如何表达的问题,这需要语言的基本功。然而,表达要有对象。如果没有表达的对象,语言的基本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观察还是基础,思索还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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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曾载2003年《祈福新邨学校校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