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字子瞻,出生在一个富有文学修养的家庭。祖父苏序虽为平民,但富有远见卓识,非常注重子孙的教育。父亲苏洵27岁时才发奋读书,细心研读诸子之学,最终成为著名的古文学家。母亲程夫人教导苏氏兄弟读书。程夫人教子有方,常以古代志士的事迹勉励儿子砥砺名节。
宋仁宗嘉佑元年(1056),二十一岁的苏轼与弟弟苏辙一起跟随父亲离开家乡,前往京城开封参加进士考试。兄弟二人顺利通过了举人考试。次年初举行的礼部考试试题是《刑赏忠厚之至论》,苏轼这篇仅六百余字的答卷,见解独到,说理透辟,笔力稳健,文风质朴自然,这篇文章让正在倡导诗文革新运动的主考官欧阳修大为赞赏,想要把它列为第一,又担心是自己的学生曾巩所作,为了“避嫌”起见,降为第二。三月参加殿试,仁宗亲临崇政殿主持策问,苏轼兄弟同科进士及第。这一年苏轼22岁,苏辙19岁。才华出众、气宇轩昂的两兄弟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据说殿试结束后,仁宗回到后宫十分高兴,对皇后说:“我今天为子孙得了两个太平宰相。”
苏轼的才华受到欧阳修的高度赞赏。他曾预言苏轼将来必定会超过自己,成为文坛执牛耳者:“更三十年,无人道着我也!”苏氏兄弟一时名躁京城,文名远播。
苏轼的仕途正要开始,但在此时传来噩耗,程夫人因操劳过度病故。苏轼苏辙悲痛欲绝,日夜兼程赶回家乡为母亲守丧。直到十月丧服期满,苏轼才带领全家应诏前往京城,与弟弟一同被任命为办理文书的九品官。一年后苏轼因考取“贤良方正能直言谏科”,被授予大理评事,签判凤翔府,从此踏入仕途,时年二十六岁。
凤翔三年,苏轼为政勤勉,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初次为官的苏轼既增长了地方治理的经验,也开始体会到宦游生活的沉重乏味,理想与现实的反差。嘉佑八年,久闻苏轼文才的英宗召苏轼回京,授职史官。然而正在苏轼仕途顺利之时,不幸接踵而至。先是年仅27岁的爱妻王弗去世,紧接着父亲苏洵也病逝于京城。苏轼,苏辙兄弟护送灵柩回到眉山老家,这也是苏轼最后一次回到故乡。
苏轼在家守丧期间,朝廷政局也发生了变化。熙宁二年(1069),神宗启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由于变法的程度过于激进,引起了保守势力和主张稳健改革者的反对,影响苏轼命运的长达数十年的党争由此发端。
一直主张稳健,渐变政治方针的苏轼在政见上与王安石有诸多不合,新党因此大为不满。神宗赏识苏轼的才能,但由于苏轼再三批评变法,神宗也渐渐心生不满,这使得朝中小人有了可乘之机。很快,有人上书诬告苏轼兄弟,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不了了之,但苏轼已经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和情势危机,为求自保,随即请求外任,以离开京城政治斗争的漩涡。
熙宁四年,苏轼被任命杭州通判。七月,苏轼离京上路。途径陈州,与苏轼一家相聚,并同行拜望致仕的老师欧阳修。这是两位文坛巨匠的最后一次相见,第二年欧阳修便溘然长逝。苏轼万分悲痛,但因公务缠身无法前往吊唁,于是写下《祭欧阳文忠公文》寄托自己深切的哀悼之情。终其一生,苏轼都对欧阳修念念不忘,直到老年还常常向门人提起恩师的教诲。
杭州美丽的湖光山色冲淡了苏轼内心的抑郁,也唤醒了他内心深处对大自然的热爱。在杭州期间,除了本着仁民爱物的胸怀尽心竭力地为百姓奔波操劳外,还市场陶醉于自然山水之中。由于生性豁达,开朗诙谐,不管是文人雅集还是群众游乐,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还喜欢穷幽览胜,参访名山古刹,结交不少得道高僧。杭州三年,苏轼写下了许多描绘西湖胜景的美丽诗篇,同时也记下了百姓的疾苦和他们的哀乐。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填词,但词风基本沿袭传统的路径。
杭州任满后苏轼被改调密州任知州。密州地处偏僻,文化闭塞,景物寥落,与杭州不可同日而语。清苦和寂寞的生活虽然让人郁郁寡欢,但比起京城的党争来说却要好得多,他在诗中说:“为郡鲜欢君莫叹,犹胜尘土走章台。”(《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二首》之一)苏轼到任后不久,密州发生严重的蝗灾,他指挥百姓灭蝗,上书要求朝廷减免秋税,并虔诚地戒斋吃素,为民祈福。
密州是苏轼思想发展的重要时期。在孤寂与苦闷的处境终,他开始寻求旷达超然的自我解脱方式。与此相应,词的创作也突破了旖旎婉约的传统,无论题材内容还是意境风格都表现出“以诗为词”的特征;内容上的不拘成法,“无意不可入”;意境则开阔明朗,飘逸豪放,为中国词史揭开了新的一页。
之后苏轼被任命徐州知州,在他到任不久徐州便遇到了黄河决口。他积极组织民众救灾,并加固堤防,疏浚河道。他的另一德政是找大优质煤炭,为百姓解决了生活难题。徐州本是人文荟萃之地,苏轼此时又是文坛风云人物,因此徐州本地和外地的文都竞相与苏轼交往。
元丰二年,苏轼移任湖州。此时朝中小人当道,朝中斗争多沦为官场上的互相追害倾轧。朝廷新贵们在苏轼政治中挑不出什么毛病,便在他写的文字中寻找把柄。这年器乐,朝廷忽然将苏轼秘密逮捕,因为有人从苏轼的诗歌中寻章摘句,罗织莫须有的“包藏祸心”、“指责乘舆”、“谤讪先帝”等罪名,要求皇帝对他处以“大诛”之罪。苏轼被押至御史台,经过两个月的严刑逼供,精神和肉体上都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凌辱和折磨,最终“罪名”成立,只等皇帝判决。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乌台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