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教学》2009年第1期(上半月刊)刊发了郭秀平老师的《历史教学能用“人造史料”吗?》一文,在这篇文章中,对当前评优课中较为常见的――人造史料引入课堂问题进行了探讨,郭老师依据课程标准,旁征博引,读后深感受益匪浅。然而仔细研读后,对郭老师的某些观点却不能完全赞同,有些想法如同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如有不当之处,恳请郭老师和各位同仁指教。
如郭老师认为:“人造史料”违背了“论从史出、史论结合”的历史学习基本方法。我认为并非尽然。“论从史出、史论结合”固然是历史学习最基本的方法,但是课程标准同时也指出:“普通高中历史课程的设计与实施有利于教师教学理念的更新,有利于教学方式的转变,倡导灵活运用多样化的教学手段和方法,为学生的自主学习创造必要的前提。”须知在教学过程中,我们并不是要学生记住这些虚构的材料,而是要通过这些材料,让他们学会认识问题的方法,辨析问题的能力,进而注重探究学习,善于从不同的角度发现问题,养成独立思考的学习习惯等。何来违背课程标准之说?长期以来我们的历史课一直被冠以老古董、冷面孔而著称,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原貌吗?对广大学生而言和以前枯燥的资料相比,这些总体真实的人造史料,具有鲜活的亲和力,是一个学习历史的新奇窗口,是一个让他们兴趣盎然的奥秘世界,为什么不可以尝试呢?另查《辞海》可知:所谓“史料”,就是研究和编纂历史所用的资料。《现代汉语词典》则解释为:历史资料。通俗地说,史料无非两种产生方式,一种是原始的史料(即第一手资料)如:档案文书、碑刻、族谱、图像、日常生活中的文字遗留(如商店的帐簿)等;另一种是后人记载、加工而产生的史料(即第二手资料)如:一些文学影视作品、报刊杂志、学术著作等。谁能说影视剧《火烧圆明园》、《走向共和》、《屠城血证》等不是历史的艺术再现甚至真实的反映了那段历史呢?《史记》是公认的信史,但它是司马迁的著作,也非历史的原始文档,虽有一些谬误,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吗?教师的阵地是课堂,学生的课堂反映,教学目标的达成度是对我们教学的最好检验。难道我们还要以一贯的背景、过程、意义三步曲来进行课程改革吗?
又如郭老师认为“人造史料”不利于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因为“人造史料”是我们事先根据结论编出来的,学生虽然能顺利地得出结论,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往往没有困惑、没有矛盾、没有冲突、没有起伏、不能开拓思维。在长期的“顺畅”“高效”之后,学生必然会思维疲沓、意志消退,丧失历史思维能力。我认为这值得商榷。这句话的前提并没有错,但结论我认为有点夸大甚至危言耸听了。“人造史料”固然是我们事先根据结论编出来的,但是这个过程就没有困惑、矛盾、冲突吗?要注意即便是“人造史料”我们给学生的亦是材料而非结论,没有思维的困惑、冲突、起伏哪来的结论。阅读张宏杰老师、方仙来老师的课堂实录可知:学生在课堂上兴趣盎然、多次发言、热烈讨论,注意力和兴奋度一直保持的比较好。这充分说明他们正在从单纯的听众转化为发现者、探索者,老师在课堂的作用上是路标,而不是导游,真正的研究者是学生本身。可知这些人造史料恰恰激发了学生的好奇心,调动了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使学习过程成为了一个积极探索的过程,也是一个兴趣盎然的研究过程。这违背课程标准吗?这不是有效教学吗?我们且看课标的描述:“普通高中历史课程的设计与实施有利于学生学习方式的转变,倡导学生主动学习,在多样化、开放式的学习环境中,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性、积极性与参与性,培养探究历史问题的能力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提高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
再如郭老师认为:“人造史料”不利于学生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培养,进而影响到对学生的诚信教育。因为老师使用人造史料,编造历史,没有以身作则,给学生树立诚信的榜样。我认为这未免太牵强了。教育的目的是要培养合格的公民,这也是历史教育的取向。同时更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我们的社会是一个真善美假恶丑共存的社会,我们是一味用真善美教育好呢,还是让学生辨析什么是真善美进而取舍好呢?授之鱼不如授之以渔,结果不言而喻。仅仅因为老师讲课用了虚构的材料就会影响学生的人生观,世界观?那样我们的学生就太单纯了,我们的社会就太单一了,这样的孩子能面向世界和未来吗?我们时常看到的一些校园非正常事件恰恰证明了某些教育环节的缺失。至于有人考证“人造史料”中的字词句等繁文缛节,有点类似于鸡蛋中挑骨头了。
诚如郭老师所言:在新课程的实施中,广大教师进行积极的探索和研究,确实是一种令人欣喜的现象。但教、学皆无定法,关键是如何实施有效的课堂教学。“人造史料”作为一种教学手段,在总体真实的情况下应用于课堂,我认为应该值得肯定。我们实在没有必要苛求它真实完美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只要我们在新课程改革中,不断地学习、总结、反思、践行,那么新课程必然会结出更加丰硕的成果。历史终究会成为润泽孩子们精神的恒久家园。
山东冠县第三中学 田占军
山东冠县贾镇中学 赵兰萍